十五岁而已。
一个被兄长娇养大的十五岁少年,能压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开国大将?
其实长安自三年前在街上被慕容泓救了之后,这三年来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他似乎并不好这些斗鸡走马之事,二来他身份金贵,即便偶尔来后院,身边都有大帮的随从,像她这种外面进来的下等人,根本没有机会近身,更不可能被慕容泓记住。
此等情况之下,慕容泓布局将她弄进皇宫的可能性不大。
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长安越想越觉着此事不寻常,但事已至此,无力改变,也只能接受。待进宫之后,再伺机打探也不迟。
一屋子人饿着肚子鬼吼鬼叫地嚎了四天,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五天,那长脸太监进屋挨个掀白布检查了一下,然后中午大伙就有东西吃了,一人一碗汤粥,放在床头。
长安是个伪太监,做什么都只能先看真太监是如何做的,以免露出破绽。
真正被去了势的人显然还是不能有大动作,至少不能翻身和坐起来,但胃里饿得火烧火燎的,于是便出现了各种吃相。
有伸长了脖子歪着嘴嘬的,有用手伸进去沾了然后舔手的,也有那傻不拉几躺着往嘴里倒,结果灌了一脖子的。
长安觉着哪种都不适合她,于是决定独辟蹊径。
她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我不疼!”然后龇牙咧嘴万分艰难却又锲而不舍坚定无比地半坐起来,伸手端过粥碗三两口喝完,随后脱力般轰然倒下。
满室寂静,长安不用看也知道众人又目瞪口呆地对她行注目礼了,于是憋了一会儿之后,哀嚎一声:“疼死老子了,哎哟,哎哟。”
众人又开始花样喝粥。
长安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这操蛋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挑人
等到众人能下地,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长安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个月,最终将中庸之道定为自己将来的生存之道,既不出头,也不拖后腿,当是最不易招致祸端的。
时隔一个月,那姓魏的管事太监又出现在了长安面前,不过此番却是来教他们宫中礼仪的。他们这些新出炉的太监注定要被分配到宫中各处去发光发热,旁的不说,规矩一定要学好,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
这一学,便又是两个月,待到众人都学得差不多时,已是次年的一月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