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来铺子抄自己的账房?你这是见不到东家好了是吧?”
这么来一回,摆明是对账房不信任,这不是查账的事儿,这是寒了人心。
这时候人最讲诚信,掌柜的对东家诚信,东家对掌柜的也得诚信,他们这样搞,钱掌柜当即就想撂挑子辞职。
他要不是冲着柳如归,他早就走了!
账房半年、一年都要盘一次账,把账目盘得明明白白的,中途就不要乱查,免得扰乱人心。
那边聂青禾、洛娘子几个反而没人过来难,似乎是故意不理睬她们一样。
洛娘子:“青禾,咱回家吧。”她知道曹月桂不敢动聂青禾,也就是外强中干地拿别人摆威风罢了。她怕这里乱糟糟的,再推推搡搡地把青禾磕着碰着。
珍珠都气哭了,觉得特别丢人,大家都努力做工,这个大娘子整天拖后腿!
聂青禾让她不用生气,“你们就照旧做自己的,有人梳妆就梳,有人买东西就卖。我和洛姐姐去大哥那里看看。”
这里是铺子,林钱两人坐镇,曹月桂不敢太过分。但是大哥那里就是一个作坊,只有一个周掌柜,还没什么威信,只怕曹月桂的人会去发飙。哪怕狗腿子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搞点破坏,那也是大损失。
那里的产品,每一样都倾注了大哥他们的汗水和心血,还都是银子啊!
因阿大不在,聂青禾和洛娘子就从街上雇了辆车过去。
此时聂大力的作坊里,来的是曹月桂的亲侄子曹智飞。
曹智飞中等个子,却肥头大耳,把原本就不甚英俊的脸挤出几分狰狞之态。他趾高气扬地朝着聂大力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不?”
聂大力:“我这里还有很多活儿,我们忙得很,你只管说,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这两天刚送来一批鲜花,他们得抓紧加工出来,否则阴天下雨的晾不好容易霉烂掉。
他让陈子健和阿良几个不要管,赶紧去做自己的事儿,有两个学徒工还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听,手里的活儿都放下了,聂大力冷冷道:“谁想听就搬着板凳坐过去听!”
那俩学徒工吓了一跳,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啥,又赶紧去干活儿。
曹智飞一看,嘿,他们竟然不理睬他,还怕聂大力那么一个匠户的儿子,岂有此理!
他用棍子砰砰敲打着一口大缸,喊道:“你们都是聋子吗?聂大力,我让你把秘方交出来,你整天在这里欺负上下的,小心我送你去见官。”
聂大力懒得理睬他,只管埋头干活。
曹智飞怒了,就让人去抓着聂大力。
聂大力双腿扎了马步,上身运力,膀子一顶一扛就把他们甩开,“别耽误我干活,有话去跟大掌柜说。”
曹智飞跳起来,“把他给我摁住!”
陈子健几个就围过来,“怎么的,想打架呢?”
曹智飞:“你们敢打我?我警告你们,我就站这里,你也不敢动我一下,你们这些怂包蛋!”他看阿良站在聂大力身旁,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给阿良一拳头,“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跟我对阵?”
阿良是柳家的小厮,不敢还手,却怒视着他。
曹智飞还要打,却被聂大力捏住了拳头。
聂大力随手一甩,把他推到几个随从身上,“这是东家的生意,你们确定要闹事?打烂了什么,弄坏了什么,亏的都是东家的银子。”
青禾的抽成可是卖掉货才拿的。
曹智飞那伙人自然知道这一点,曹月桂也叮嘱过的,不要拿东西撒气,因铺子和作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柳家出钱买的,她聂青禾就坐享其成呢。
她的目的是控制了这些生产,让聂青禾拿不到钱,好拿捏聂青禾。
曹智飞看聂大力竟然不把他当回事,还拿这个威胁他,他头脑一热,哪里还管他姑曹月桂的叮嘱了?他挥着棍子喊他的人动手砸,砸个稀巴烂看聂大力还敢嚣张的。
聂大力就让陈子健、阿良等人后退,给他们砸。
这时候柳征坐马车过来,他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来,一个箭步冲进院子,看到曹智飞正举着棍子要砸一个装满材料的瓦罐,他立刻大喊一声:“住手!”
柳征上前拉住了曹智飞粗胖的手腕,他跟聂大力笑道:“没事,他今儿抽风,脑子进水……”
“我没有,我姑让我……”曹智飞还在挣扎。
柳征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捂着他的嘴,咬牙道:“你可闭嘴吧!这特娘的都是我家的银子!”
曹智飞带来的人虽然听他的,却也不敢打柳征,最后只能被柳征给骂着滚蛋了。
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聂青禾跟洛娘子坐马车赶过来,恰好看到他们推推搡搡地离开,曹智飞还不满意,梗着脖子跟柳征吆喝。
看到聂青禾的时候,柳征满脸歉意,“聂姑娘,抱歉,他们闹着玩的,这不是我爹和大掌柜的意思。”在他看来得罪聂青禾事小,得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