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陪何明道去医院处理好伤口,这才回到公会。顾小北相当不满,这种集体行动竟然不带她去,林知安耸耸肩表示要真带二师姐去了,说不定得把水晶宫给砸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夜半三更,林知安突然在梦中惊醒。
在梦中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夜晚,似乎看到了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默默哭泣的陆诗念,她哭得是那么的伤心,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妈的,相认后她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吧?要真这样我还打不过她。”
林知安准备起床撒个尿压压惊,偶然瞥见了坐在公会大门口的何明道。
“咋了何师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林师弟。”
回过神来的何明道明显有些诧异。
两个大男人大晚上一起坐在门槛上,不是谈心事就是想击剑,林知安显然不可能是后者,他以为何师兄还是在为先前被误会的事烦心,正考虑该如何安慰下,对方却先开口了。
“林师弟,我可以找你商量件事吗?”何明道支支吾吾,这事儿他拉不下脸去找大师姐二师姐商量,公会里又数小师弟最机灵,所以才开了口。
“完全没问题啊,何师兄尽管说,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是这样的,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那个朋友吗,她”
卧槽,林知安猛的一个战术后仰,我以为你因为灵器失窃一事情绪低迷,结果你t是在想外面的妹妹?
见何师兄欲言又止,林知安笑着道:“知道,过年玩恐怖游戏那会你就说过,就是这位朋友教你的,她怎么了?”作为一位合格的倾听者,林知安把吐槽都憋回了肚子里。
“嗯,她叫蓝颜。”何明道说起了自己与她认识的故事。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下,不仅是为了接任务工作,更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各方面见识和与人交往的能力。
某天晚上,何明道鼓起勇气进了酒吧,可只敢偷偷坐在边上喝酒,实在无法融入那群在五光十色灯光下随着电音扭来扭去的人群。
也就是在这时候,蓝颜上来搭讪了,她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卫道者,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过缅甸,除了一个人喝酒什么都不做。
“嘿,介意跟我一起跳一段吗?”
这就是两人认识的契机,何明道第一反应自然是我不会跳舞,对方却直接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笑着道:“学着他们的动作摇就行了,没什么难度的。”
第一次和不认识的女人跳舞,何明道脸都羞红了,不过很多事就是这样,只要你踏出了第一步,那后面就是海阔天空。
蓝颜是个活泼又漂亮的女孩,在她的慢慢引导下,何明道第一次感觉自己融入了这兴致高昂的酒吧中。
有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第三次,起先都是对方邀请何明道,后来他终于也开窍了,男人不能永远被动,于是鼓起勇气发出了邀请。
这也是何师兄许久没有回公会的原因,他在山下认识了个漂亮女孩,每天工作完都可以与她在酒吧喝酒跳舞,他喜欢这种感觉。
可两个人靠得越近,就避免不了了解对方,某天蓝眼喝得烂醉,趴在何明道怀里说出了她的故事。
“我是被父亲卖到城里来的。”她说。
蓝颜不是夜城人,她来自偏远的乡下,父母是普通人,家里还有个多病的妹妹,生活很是窘迫。为了生活她想来夜城碰碰运气,碰巧被一位富豪看上,这位富豪联系了她父母,说愿意出一大笔钱买下她做情妇。
在昼区一切行为都需要被合法化,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动用武力强迫别人。蓝颜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当父母双双跪在她脚下哀求时,她心软了。
那笔钱的确很多,足够给妹妹治病,足够让父母过上很好很好的生活,蓝颜答应了,那天晚上她窝在被子里哭了好久,可第二天还是收拾好启程了。
“听到她的身世前,我从没想过当父母的会如此心狠。”何明道摇着头叹了口气。
“何师兄,这个世界想不通的操蛋事可多了。”林知安又想起青婵与那个中介所,“无论我们能不能看到,它就在那儿静静的残酷的发生着。”
“没想到林兄弟看得比我透彻。”
林知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好歹是活过两辈子的人,除了年龄神秘的大师姐外应该算是阅历最丰富的了。
“所以这位蓝颜姑娘为何会到酒吧来?”
“她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某天晚上逃了出来。”何明道捏紧了拳头,面色显得有些阴沉,“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能在夜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养活父母和妹妹,可现实让她绝望,一个没有知识与才能的乡下姑娘又怎么在这种残酷的城市生活下去呢。”
上辈子林知安去过繁华大城市,亲眼见过那些在底层的奋斗的人们,他们睡在地铁马路上吃着泡面馒头过日子,只因为租不起房子住不起旅馆。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在这种地方拼命不一定能出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