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戚阔。”
“哎!”
戚阔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就从石头上跌了下来,结巴道:“阿阿阿郎?”
贺砺垂眸看着他,缓缓道:“来长安日久,筋骨都松乏懒散了,来陪我练练。”
戚阔坐在地上不起身,怂怂地赔笑道:“来长安才几天,哪里日久了?阿郎要是身上不爽,属下会一些按揉功夫,要不,给阿郎捏捏?”
贺砺冷笑一声。
一阵拳拳到肉鬼哭狼嚎的练练过后,贺砺神清气爽地回松龄院去了,鹿闻笙架着去了半条命的戚阔穿过花园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戚阔一边走还一边愤愤不平道:“瞧见了吧?这就叫做恼羞成怒!我跟你说,阿郎绝对被小娘子无情地抛弃过……哎哟!”
鹿闻笙无奈道:“到底要挨多少次打吃多少次亏你这张嘴才能学会不乱说话?”
“我哪有乱说话?明明是平地起祸端。我这一身伤,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了。鹿十二,你能不能帮我跟阿郎说说,让我去平康坊养伤?”
鹿闻笙:“……”
次日,恰是学堂放假,朝官休沐之日。
一大早,孟础润便来找孟允棠借钱:“阿姐阿姐,借我一吊钱。”
孟允棠问他:“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去?”
孟础润道:“今日胡十一生辰,我们几个朋友约好了出去帮他过生辰的。我这个月的月例花完了,你先借我点。”
孟允棠知道这个胡十一,他父亲任城门郎,与阿爷也算旧识。
她让穗安取了钱来,交给孟础润,叮嘱道:“不许吃酒,不许去平康坊胡来。”
孟础润拿了钱,道:“去平康坊找小娘子要一千六百钱呢,就你给的这点,哪儿够?”
孟允棠一听,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去平康坊找小娘子要多少钱?你给我站住!”
孟础润一边跑一边笑:“就不告诉你!”转眼就跑远了。
孟允棠气得跺脚,喊道:“死阿润,看我不告诉阿娘去!”
今日天气晴好,孟允棠想着以薇心情不好,就想带她和础基出去逛逛,在外头吃个午饭,下午再去西市买点东西。
她去叫了以薇和础基,三人来到内堂想跟周氏说一声,却见隔壁的柳夫人和柳明绿也在。
周氏见了她,笑道:“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彤儿,你柳婶婶想借你回去用一用。”
孟允棠懵住:“借用……我?”
阎氏笑道:“是我那孙儿阿皓嘴馋,又闹着要吃炙羊肉,我们家没人会炙,所以想请彤娘过府帮忙看看如何着手。”
孟允棠道:“可是炙羊肉的羊肉是要提前腌制的。”
柳明绿在一旁道:“昨晚我就按着你上次给的方子叫下人把羊肉腌制好了,就等着炙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孟允棠就点头答应了。
孟础基很高兴,要跟着孟允棠去隔壁吃炙羊肉,孟以薇却不肯去,她刚被退婚,虽说错不在她,但还是有些羞于见人。
“那待会儿让彤姐姐带些炙羊肉回来给你。”柳明绿道
孟以薇点点头,向周氏和阎氏行过礼后便回后院去了。
孟允棠和孟础基跟着阎氏和柳明绿来到隔壁。
柳家是河东柳氏的旁支,宅子比孟家的大了不少。
阎氏早年丧夫,分家后家里只剩下阎氏和一子一女还有个小孙子,以及一些仆婢。院子显得有些空旷,但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
柳家花园很大,花草也侍弄得十分繁茂,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孟允棠见了十分欢喜。
炙羊肉的架子就架在花园里的空地上,木炭肉串及一应香料都准备好了,孟允棠直接就能上手。
阎氏一见孟允棠烤上羊肉了,就借故离开,去了儿子柳士白的院子。
阔大的院落中铺着几张茵席,一位头戴长脚幞头,身穿银青底竹叶纹圆领袍的郎君正跪坐在茵席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将一卷卷竹简平铺开来,放在太阳下晒。
“竟日在弘文馆看书还不够,难得休沐在家还是看书,你就不能做点别的?”阎氏看着自己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书房里书太多了,堆得危如累卵,我看今日天气好,就拿出来晒晒,顺便整理一下。母亲是有何事?”柳士白停下来,仰头看着阎氏温声问道。
阎氏道:“阿皓要吃炙羊肉,春芽儿腌制了羊肉,请了隔壁的孟家小娘子在后院烤着呢。我瞧着烟气大得很,不好让孟小娘子如此劳累,你去烤吧,学会了,下次阿皓再要吃,就不必劳烦旁人了。”
柳士白道:“既然孟家小娘子在,我去恐怕不太合适,母亲找个伶俐的丫头去学便是。”
阎氏一看儿子是个死脑筋,挥手让身后的丫鬟退开,她自己在儿子面前的茵席上跪坐下来,正色道:“你必须去,你不但要去,还得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