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我呀。”
那真是太好了,对待敌人,只要对方不开心,那自己就是开心的了。
赵含章实在不想再给他们断官司了,打算从根上解决,“我要是赢了,你得在年前搬出七叔祖府。”
“离过年没多少时间了,修缮房屋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何况你现在还没收到刘琨的回信呢,时间不够。”赵申摸出龟甲卜了卜,结果对来说不是很好,但他依旧赌了,“我若输了,会在元宵前搬出去。”
赵含章也懂周易,一眼就看到了是下卦,不由问道:“你问的什么?”
“问我会不会输。”
赵含章:“……下卦也赌?”
赵申抬头冲她咧嘴一乐,“赌!”
七叔祖说的不错,赵申的赌性果然大,难怪能把七叔祖气成那样,父子俩个都是一脉相承。
赌约定下,赵申把话题扯回来,“你确定王敦会先对付琅琊王,再来对付你?”
“元立探得,王敦曾两次悄悄向琅琊王建议北攻,琅琊王都拒绝了,王导也表示反对,我见过王敦,他是个外表看上去广阔又开朗,却心思深沉,擅于忍耐的人,”赵含章道:“但那是之前。”
“当时他带青州大军去投奔琅琊王时,行至半途,因觉得其妻襄城公主和公主婢女们累赘,他就把襄城公主丢了,将公主携带的婢女都送给了随行的士兵们。”
赵申张大了嘴巴,他不知此事。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事情发生在去年,也就一年半的时间罢了,因为他抹去了不少痕迹,所以没多少人知道,但她想,王导是一定知道的。
果决
“他和襄城公主多年夫妻,就算行至绝路把妻子丢了,也不该是这样遣散她的婢女和护卫,只将她一人丢弃在半途,何况他当时只是急着去与琅琊王汇合,以及避开我的耳目,不让我知道他临阵脱逃,”赵含章道:“我让元立探过,听闻他刚做驸马时不拘小节,与处处精致的襄城公主格格不入,公主婢女常嘲笑于他,而他皆面不改色,也从不往心里去,这才有了胸怀宽广,阔朗洒脱的美名。”
“他隐忍多年,却一直将公主和婢女轻慢他的仇记着,待确定公主没有再起势的机会时狠狠报复回去,这样的人,一旦挣脱束缚,你觉得他会不会急切的想要掌控一切?”
赵含章道:“中原已经统一,他倾江南之力都未必能赢我,何况琅琊王和王导还不愿意听他的北攻,为了获得绝对的话语权,他一定会先争夺江南,再挥师北上。”
赵含章目光冷冽,“他知道,他当初放弃青州,临阵脱逃,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谋杀王澄,王玄和四娘是王氏嫡支,也绝对不会容他再出头,所以他回不来江北。”
这是他的孤注一掷。
而且,他一定不愿再屈居人下,人一旦挣开樊笼,就不会再愿意进去。
赵申沉思,离开前突然问道:“那襄城公主呢?”
赵含章:“她当时便不知去向,我已经派人去找,毕竟是世祖之女……”
找到她,就算最后王敦和琅琊王不闹翻,以她的名义,他们也可以正义出师。
但人海茫茫,天地如此广阔,想要找一个人何其艰难?
刘琨对晋室很忠心,所以赵含章将此事写在信中,同样托他寻找。
刘琨将信掩起,深叹一声道:“她虽是在徐青两州交界处丢的,但当时正混战,到处是流民、乱兵和匈奴,上哪儿找她去呢?”
他忍不住怨恨王敦,“这是公主,乃君,他一个臣子,不说保护君上,竟还恶意遣散她的护卫婢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一直觉得王敦是个讲义气,性格有些冲动的君子。
就连他杀了好友王澄,他也为王敦找好了借口,认为一定是王澄说了不好听的话,这才激怒王敦。
他是激情犯罪,所以情有可原。
可现在看赵含章信中所写,显然不是这样。
幕僚也看完了刘琨递给他的信,觉得他没有抓住重点,“郎主,下江南劝降琅琊王一事……”
“这有什么疑问吗?”刘琨道:“若能消弭兵事,这是两岸福祉,我当然要去。”
幕僚提醒道:“琅琊王一直有反叛之心,郎主用什么理由劝说他呢?”
“我却觉得不然,”刘琨道:“琅琊王的叛心并不重,他是因为对大将军生了误会,以为大将军会取代小皇帝,所以想据守江南保住晋室火种,现在他一定看到大将军的谦逊和才干了,该退一步让江南回归朝廷。”
他道:“自汉以后,天下混战,如今好不容易一统天下,绝对不能再混战了。”
幕僚一想,觉得刘琨以这样的思维去劝说,说不定真能把人劝回去,于是没有再说别的话,应了下来,“郎主,我们何时渡江?”
“先给他们送信,选个好日子渡江,”刘琨坐到案桌后,提笔道:“我先给大将军写一封信,你分派人手去找襄城公主,再准备些礼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