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真是赵含章,连忙抱拳行礼,“使君。”
赵含章含笑与他们点了点头,问道:“傅大公子在军中吧?”
“是,他从作坊里出来天就黑了,洛阳城门关闭,他就留在了军营。”
赵含章就是在洛阳城关门前出来的,当时傅庭涵还没回城,料想他就是住在了外面军营里。
赵含章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去军营。
现在已经入夜,操练了一天的士兵们刚用过饭,除了巡逻和值夜的士兵外,其他人全都进帐房呼呼大睡了。
傅庭涵在这里有一个单独的帐房,他偶尔会留宿在此,普通士兵可以睡了,他却还不可以。
他正一边泡脚,一手拿着公文看。
傅安小跑进来道:“郎君,女郎来了。”
傅庭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来了就来了,你慌什么?”
傅安:“……您还泡着脚呢,这样见女郎不好吧?”
傅庭涵就抬脚道:“把布巾给我吧。”
傅安连忙拿布巾去给他擦脚,傅庭涵还有些不习惯,接过自己擦了,让他把洗脚水倒了。
他刚擦好脚,还没穿上袜子呢,赵含章就到了,她站在帐子外礼貌的问道:“可以进去吗?”
傅庭涵穿好袜子,直接拖着木屐,含笑道:“进来吧。”
赵含章就撩开帘子进去。
“你今晚怎么会出城?”
赵含章道:“没钱了,出来散散心。”
她笑道:“我刚才看见粟米开花了,你要去看吗,可好看了。”
盗匪
傅庭涵也没见过粟花,于是好奇的跟她去看。
也不远,军营前面路两旁就有农田,而后面则是一大片荒地和山坡,那是他们操练的地方。
俩人走出军营,在田边找了块草地坐下一起看花。
粟花只在晚上开放,所以只有晚上能见,俩人都是第一次见,说实在的,还真有些神奇。
赵含章一边看一边和傅庭涵说之后的打算,“还是得种地,这段时间正好农闲,让厢兵们开荒吧,今年多种些小麦,要是可以,还得种一些苎麻。”
这样少买粮食不说,布匹也能少买一点儿。
傅庭涵道:“粟的产量还是太低了,我认为洛阳也需要一个司农寺,研究一下怎么改进粟的亩产。”
“杂交的话,”赵含章思索道:“我隐约记得有过报导,除了谷种之间杂交外,还可以引谷莠子和旱稗子进行杂交,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
赵含章扯了一根狗尾巴草,轻轻敲打着眼前的谷穗,轻声道:“虽然不是朝夕可以做成的事,但的确要开始做了,粮食才是国本,未来用得上。”
傅庭涵点头,“豫州那边的司农寺在磕麦子的产量,洛阳这边完全可以把重点放在粟上,两种粮食,只要有一种有进步,对天下百姓都是大益。”
赵含章就想起历史上的一些记载,她垂下眼眸,脸色有些沉肃,“过几年,天下会大旱,到时候还会有蝗灾,所以麦子和谷子的抗旱性很重要,我明天就找人,洛阳的司农寺的确要办起来了。”
但司农寺并不是想办就能办的,他们得找到会种地,会研究的人。
并不是老农就可以的,对方得有钻研的想法才行,要是会读书识字就更好了。
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种地,读过书的人思想也更广阔,想的也更深奥,也更会研究。
赵含章扒拉起她知道的人,发现没有一个适合这项任务,只能道:“还是先张贴公告招人吧。”
傅庭涵听她语气幽怨,不由笑起来,“缺钱?”
招人就得花钱,尤其是特殊人才,需要花的钱更多。
赵含章道:“房子什么的我不缺,随手就能把他们安排下来,但要人安居,给我老实干活儿,光有房子是不够的。”
傅庭涵想了想后道:“我那里还有一点儿钱,你先拿去用吧,高诲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回来了,他这次带走的货物不少,保守估计能换回来不少东西。”
他安抚赵含章道:“等他回来,你就有钱用了。”
赵含章高兴起来,问道:“端午前他能回来吗?”
傅庭涵算了算时间,点头道:“应该差不多。”
他道:“他又不止会带钱回来,也会带一些北地的货物,要在洛阳交易的,端午是大节,他应该会赶在之前回来。”
高诲的确想着赶在端午前回到洛阳,他计划着从并州购买一批羊和布匹回去。
他知道,现在洛阳什么都缺,缺粮食、缺肉、缺布匹,虽然洛阳遗民被抢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回到洛阳,他们很快就又有钱了。
只要他能带回去东西,货物根本不愁卖。
所以高诲把刚从上党那里赚到的钱拿出来去买了羊和布匹,此时正往洛阳走呢,没想到路上会遇上盗贼。
但高诲带的人也不普通,他手底下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