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立即大喝一声,“列队——”
将士们立即把手中的碗一塞,一什一队的汇合,只是十几息的功夫就在大街小巷列好了队伍,一身肃穆的盯着赵含章看。
赵二郎在张涛带兵离开后就先溜回来了,他嫌弃姐姐他们走得慢,这才捧了碗吃到一半呢,听到喊,一时捧着碗塞进怀里也不是,背到背上也不对,只能抓了饭团成一团塞进怀里,然后用碗扣上,迅速的跑到军前站好。
没办法,他现在也是将军了,得站在军前。
他两边脸颊鼓鼓的,都是刚才塞进去的米饭,还没来得及嚼和咽下呢。
他站的位置刚好正对着赵含章和傅庭涵。
赵含章见他这样,直接移开眼睛不想看。
傅庭涵却觉得他跟只兔子似的,忍不住露出笑容,见他绷着脸双眼无辜的瞪着他看,傅庭涵就对赵含章道:“快进宫吧,皇帝还等着呢。”
赵含章这才扭头对苟晞道:“苟将军请吧。”
傅祗道:“你们二人谁都不许带兵进宫,进大殿要卸下武器。”
苟纯只觉这要求太多,这些朝臣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正要说话,就见赵含章已经将长枪丢给曾越,然后似笑非笑地和苟晞道:“上一个不遵此令的人是王弥,然后他死了。”
苟晞便也将武器解下,并严令苟纯卸掉刀剑。
苟纯瞥了一眼赵含章和傅祗,沉着脸将剑卸下,他觉得赵含章此举是为帮傅祗。
进了皇宫,早早便有人报给皇帝和众臣听。
皇帝亲领众臣站在大殿门口迎接,赵含章抬头看了眼高高台阶上的皇帝,微微翘了翘嘴角,抬脚跟上傅祗和苟晞。
她之前上大殿时,皇帝可没迎接,和王弥一起去工部见皇帝时,他可是安稳坐在上首的。
看来,这位皇帝真的很信任和看重苟晞呢,可惜,他知道现在的苟晞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正直不阿,清俭忠君的苟晞了吗?
皇帝时隔多年再见苟晞,眼中不由含着热泪。
他们上次见面,惠帝还在世,当今只是个战战兢兢地皇太弟,没有人觉得他能安全的登上皇位,皇帝本人也觉得他登不上。
朝臣百千,但能让皇帝信任的大臣不多,傅祗算一个,除了傅祗,便是苟晞了。
而傅祗只能管些内政,手中无兵无权,所谋所虑都要殚精竭虑,他一直想要苟晞这样可以信任的权臣在身边辅佐。
可惜,他一直被东海王所控制,直到今日才有机会。
苟晞看到皇帝也很激动,一掀袍子就要下跪,皇帝连忙上前扶住他,苟晞却强硬的跪到了地上,“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爱卿快起,我知你已经尽力,如何能怪你?”皇帝一脸感动的将苟晞拉起来,问道:“朕听闻外面还有王弥的三万大军在。”
苟晞道:“已经退去了。”
皇帝大松一口气,握着他的手道:“还是爱卿厉害,你退敌有功,朕……”
“陛下,”苟晞连忙解释道:“王弥大军是赵将军使计退去的。”
皇帝愣了一下后立即看向赵含章,也是满脸笑意,“赵卿果然智谋无双。”
赵含章笑着应下了这个夸赞。
“那洛阳之危算是完全解除了?”皇帝大乐道:“那今日得设宴庆祝才是,也让诸卿见一见赵卿和苟爱卿。”
俩人都笑着应下了。
说是宴会,其实跟朝会也差不多,有许多事要商量呢,比如赵含章等众将士的封赏,以及迁都之事。
宫中有人,只是食物少,但梁皇后依旧使出浑身解数,带着宫人们做出了一顿还算可以的宴席。
皇帝和皇后皆是盛装出席,坐下和苟晞,只不过到底该谁坐左边呢?
为了这事儿,避着赵含章和苟晞,朝臣们在后殿吵了足足两个时辰。
连回赵家梳洗换衣服的赵含章都听说了。
以赵仲舆为首的官员自然都坚持赵含章左一,但更多的人认为苟晞于国的功劳也不下于赵含章,而且,将来皇帝倚重苟晞肯定更多,所以应该他坐左一。
最后还是傅祗道:“但今日是庆功宴,赵含章诛杀王弥,入京救驾,皆是首功,她的功劳,举国无双。”
一直静静站在圈子外的王兴也道:“如今京中的兵势也是赵含章为上,我看她行事有度,但非常果决,何必在此等小事上招惹她呢?”
“这怎么会是小事呢?座次代表尊卑,今日若让她居左,那将来苟将军便落她半步,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傅祗生气,“苟晞做什么需要名正言顺?”
他道:“身为晋臣,只要听陛下号令便是,何必在这种小事上争个长短?”
暗子
赵仲舆幽幽地道:“诸位,距离开席没多少时间了,还未确定座次吗?总不能等俩人来了再决定吧?”
因为有傅祗和赵仲舆的支持,赵含章还是以微弱的票数取得了左一的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