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孝严实在是担心厉轻歌轻易的放弃了。
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回暖一点,他不希望厉轻歌又因为负罪心理退回到她的乌龟壳里。
还好,厉轻歌答应他不会放弃。
挂了电话后,权孝严看了看时间。
四点半了。
他提前离开了日晟。
权孝严回了趟城南别墅。
自从跟路浅的母子关系缓和后,这是他第二次回到城南别墅。
权可瑜其实曾经劝过他搬回去。
但是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权孝严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现在搬回来,面对着家里人,他反而不习惯了。
回到城南别墅的时候,路浅正在客厅上喝着茶,看到权孝严回来,意外的抬头。
“孝严今天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周嫂晚上准备点菜。”
权孝严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好像回到了权孝慈没有出事前的那些时光。
那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权孝慈,只要一回来,路浅都会让家里的周嫂准备他们兄弟俩喜欢吃的菜。
后来权孝慈出了事,路浅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并且每次见到他都会大受刺激,权孝严就很少回来了。
这两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身上背负着怎样的压抑。
对弟弟的内疚自责,母亲的埋怨,以及恋人分手,每一样都是可以让人崩溃的。
在这两年里,权孝严甚至没有听到一句来自母亲的关怀。
以至于现在路浅的一句话,就让他心绪波动。
但权孝严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
“今天公司里不太忙,回来陪您和爸吃个饭。”
路浅点了点头,“晚饭应该就快好了,先去换个衣服吧!”
权孝严应了一声,抬脚上楼回房。
他没有看到,路浅在客厅上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眸色黯淡。
权孝严在跟她这个母亲说话的时候用了您这个称呼,显得极其疏离。
他们母子的关系,终究还是有了裂痕。
书房里的门打开,权煜宸从书房里出来。
“是孝严回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嗯,说是回来陪我们吃饭,我让他上楼去换衣服了,等会就下来。”
路浅微微笑道,等权煜宸来到身边坐下时,感慨的叹道。
“煜宸,你会不会怨我?这两年因为孝慈的事我一直想不开,把这个事情都责怪到孝严的身上,以至于这孩子两年没有回过家,让你们父子俩也没有办法像常人一样团聚?”
权煜宸有些诧异,“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孩子现在回来了不是吗?而且,孝严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回来过,他只是等你睡下了才偷偷回来而已。”
路浅一听这话,感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说,我们家本来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子?”
权煜宸在这个问题上却比看她看更透。
“孩子们都大了,就算没有孝慈这事也总有一天会脱离我们的,只不过现在提早了些时间而已。”
他安慰着路浅,“都过去了,你也别把这些事放在心里,孝严能主动回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妈的。”
路浅叹息,“我是觉得这两年冷落了他,自己好像过分了。”
瞧着儿子都用您来称呼了,这得生疏到什么地步?
“好了好了,别想了,儿子回家就开开心心吃顿饭,嗯?”
权煜宸上手搂着她,像哄孩子似的哄着。
路浅睨着他,嘴角扬笑。
权孝严正好换了衣服下来,看到父母这般,识趣的在楼梯上就咳了两声才下来。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家三口坐到餐桌上吃饭,期间权煜宸偶尔会问问儿子关于日晟的事情,权孝严都一一作了回答。
看着父母的样子,他其实很想把厉轻歌的猜测告诉两老。
但又想到自己现在毫无线索,万一事情并不如他和厉轻歌所想的那样,岂不是白白的让父母白高兴一场?
如此这般想着,权孝严也就不敢把席嘉遇的事情说出来了。
吃完饭后,陪着父母在沙发上坐了一阵,晚八点,权孝严离开了城南别墅。
刚回到公寓的时候,意大利方面的人就发来了邮件。
里面全是一些权孝慈事发时雪山周边的一些居民寻访视频,看起来很碎,但其中有一条很有价值,
这个视频里的人说,在那次造成了五人死亡一人失踪的大雪崩发生五个小时后,远远看到有人抬着伤者送上山脚的一辆车上后离开。
看到这里,权孝严紧抿着双唇思考了半晌,从手机里翻出了卡格尔的电话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你说有人看到雪崩发生后看到有伤者被送上了一辆山脚下的车?”
卡格尔在电话里听说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