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是因为她, 周凡渡才不会高考失利, 更不会丢掉了大好前途,如今也不会当众被鲁家宝这种小人奚落嘲笑。
咬牙忍耐了好几秒钟,沈念星才把那股想哭的冲动给憋回去——她心里清楚,现在绝对不能掉眼泪,一掉眼泪就输了气势。
然后,沈念星微微扬起了下巴,趾高气昂地看向了鲁家宝,哂笑了一下:“都几年了,你怎么还自卑着呢?怎么着呀,就必须证明自己比我们家周凡渡强呗?他马上就要保研东辅大了,你呢?能保上本校么?”
鲁家宝的面色一沉,双腮一绷,死死地盯着沈念星。
他身后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了一番,互相交换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将看热闹的视线投向了鲁家宝。
沈念星也看出来了,这群人既不帮亲也不帮理,他们就是单纯地想看别人出洋相。更何况他们还很有可能压根儿就没把鲁家宝当成“亲”,仅仅是一起厮混的熟人而已,不然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看他的笑话。
既然如此,那更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反正鲁家宝也没有帮手,可以往死里怼。
“东辅大的高材生怎么不说话了?”沈念星又笑了一声,看向鲁家宝的眼神满含讥讽,“上大学之后就找不到名师补课了是吧?所以跟不上进度了,期末考试及格都难吧?更别说保研了。”
似乎是被戳中了要害,脸色越发的阴沉铁青,眼神也越发的狠戾阴郁,冲着周凡渡冷笑了一下:“让一个臭娘们儿替你出头,算什么东西?”
沈念星直接被无视了,挺无语的,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鲁家宝可真是恨极了周凡渡,无论是谁得罪了他,他自动都把这笔帐归咎到周凡渡的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周凡渡之间有着杀父之仇。
沈念星刚准备继续怼人,周凡渡却先她一秒开了口,冷冷地警告鲁家宝:“把嘴放干净点,这是我媳妇儿。”
你这算是什么回应?
他在羞辱你,你只是纠正他的用词?
沈念星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感动地想哭——面对鲁家宝的挑衅和羞辱,周凡渡压根儿懒得理会,却在他用“臭娘们儿”这个词形容她的时候反击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只在乎她。
鲁家宝身后的那群狐朋狗友中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男的,在周凡渡的话音落后,立即化身理中客,冲着鲁家宝说了句:“就是,一码归一码,有事儿冲着爷们儿,别冲媳妇儿。”
虚空一箭,打得鲁家宝不知所措,面色愈发阴郁了几分。
沈念星也不清楚鲁家宝此时此刻是更恨周凡渡多一点,还是更恨那位在他背后放冷箭的塑料朋友。但是,落水狗不就是等着人去痛打的么?她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果断选择了落井下石:“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处处比不过周凡渡么?因为周凡渡的头脑清醒,脚踏实地,他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你呢?你只会去一味地嫉妒他,诋毁他。”
周凡渡真是没想到自己在沈小多心中的评价这么高,呼吸瞬间就滞住了,攥起拳头地同时用力地绷紧了唇角,免得自己笑出来。
鲁家宝恼羞成怒:“你他妈放屁,老子都考上东辅大学了,能去嫉妒他一个垫底211的人?”
沈念星不屑一笑:“东辅大学又怎么样?对于你这种没有天份的人来说,东辅大学只能是终点,但对于周凡渡可不是。对于周凡渡来说,大学仅仅是高考后的跳板,没跳上这块板子那就换一块板子,充其量就是板子的高度不同而已,但结局都是一样的。无论他从哪里开始跳,最终达到的高度都只会比你这种普通人高,不会比你矮。”说完,她又故意反问了鲁家宝一句,“其实我说的这些话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无论你再怎么嘲笑他,嫉妒他,他都只会比你更优秀。因为他没有上限,但是你有。”
她的这句反问,正可谓是杀人诛心,一招击中了鲁家宝内心最介怀的地方——天份——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抵不过周凡渡的天赋超群。
此时此刻的鲁家宝像极了一个虚伪的人被扒光了遮羞布,想要夺回遮羞布却又无力反击,仅剩下了无能狂怒,歇斯底里地冲着沈念星怒吼:“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
周凡渡突然都有点同情鲁家宝了,但并不是同情他被“天份”打击了。
为了“天份”这种东西困扰,纯属庸人自扰,除了给自己的内心添堵以外,毫无他用。
他只是同情鲁家宝招惹了沈小多。
那可是伶牙俐齿的沈小多啊,发起威来无人能敌,打嘴炮从没输过。
面对着鲁家宝的滔天怒火,沈念星反而表现出了一副大度的神色,一脸无奈地朝着他耸了耸肩:“那好吧,我闭嘴。”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了,转身面向了水缸,认认真真地去挑选活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