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上也给我送了一些吃食, 还怪好吃的。”
梁羡:“……”对牛弹琴!
行露一大早又来了, 这次直接去找了大行人公子晦,吃食经过验毒,这才拿来的,不只是朝食, 还有一些酒水。
白清玉这个人素来冷淡,对什么都淡淡的, 因此不想与行露多多纠缠, 便转身准备离开,哪知行露完全不气馁, 从食合中拿出一只小酒壶,笑道:“白君子,这是行露自己酿制的酒浆,不知味道如何,还请白君子品鉴……啊呀!”
白清玉一转身, 行露的酒具正好撞在了白清玉身上, 哗啦一声, 酒水泼洒出来,将白清玉的袍子浸湿,酒浆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行露慌张的将食合一撇,连忙掏出帕子,在白清玉的衣裳上胡乱的擦拭。
白清玉下意识蹙眉,后退两步,不想让陌生人触碰,他这人素来有洁癖,行露却一步步追上来。
啪!
行露的手伸过去,被人一把捉住,他惊讶的抬头一看,是梁羡!
梁羡笑眯眯的道:“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白君子有洁癖,就是不喜旁人触碰,是不是呀白君子?”
他说着,转头看向白清玉,还故意用手掸了掸他微微潮湿的袍子,这次白清玉并没有躲避,说着有洁癖,却任由梁羡的触碰。
行露的脸色瞬间有些许的尴尬,讷讷的道:“行露不知,还请白君子不要怪罪……”
梁羡道:“不知者无罪,白君子定然是不会怪罪的,只是……这袍子。”
行露连声道:“是行露弄脏了白君子的袍子,行露原愿意为白君子浆洗衣袍……”
说着,竟有些羞涩起来。
梁羡呵呵一笑,道:“你又有所不知了,白君子这件衣袍,可是南蛮进贡到我梁国的珍品蚕丝织成,整个梁国就这么一领,孤都不舍得穿,赏赐给了白君子,这衣袍娇贵脆弱,不可浆洗。”
行露打了一个磕巴:“那、那可怎生是好啊?”
梁羡笑道:“赔罢!”
“赔?”行露为难起来:“不知……不知这领衣袍,要……要多少财币?”
梁羡举起三根手指,道:“三十个金蛋子!”
“三十!?”行露终于破功了,因着他的年纪比闵芽还稍大一些,其实嗓音早就成熟,不似少年那般男女莫辨,行露一直是捏着嗓音说话,这会子愣是有些发劈。
“咳咳……”行露咳嗽一声,重新捏起嗓音:“三十……可、可行露身份卑微,实在……实在拿不出这许多金蛋子来,如何是好啊……”
“行露?”闵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伸着懒腰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垂泪欲滴的行露,惊讶道:“你怎么哭了?”
行露连忙走到闵芽身后,揪着他的衣袍,垂泪道:“行露不小心弄脏了白君子的衣袍,梁公……梁公说让行露赔偿……”
闵芽点点头道:“弄脏了衣袍,的确应是赔偿。”
“可……”行露嗫嚅道:“梁公让行露赔偿三十个金蛋子,行露……怀中拮据,哪里来的如此多财币?”
“三十?”闵芽是有钱人家的小君子,这般一听也是懵了,这么多?一件衣袍?那得是多好的衣袍啊。
行露哭诉道:“小君子,你是知晓行露为人的,呜呜……你救一救行露,为行露求求情罢!”
闵芽有些为难,弄脏了衣裳,赔偿是应该的,自己也不好求情,难道让梁公不要追究赔偿了?这说不过去啊。
闵芽一咬牙道:“梁公,这样罢,行露是我的友人,这个财币我替他还了,但……但我现在没有财币,能不能……还是记账?等我一拿到财币,立刻还给你!”
梁羡挑了挑眉,三十个金蛋子啊,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别人一哭,他就替别人偿还,梁羡已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也不知闵长辰是如何教育的儿子,把闵芽养成了如此单纯的模样。
公子晦突然大步跑进来,低声对梁羡耳语:“君上,宿国大司农闵长辰求见。”
“闵长辰?”梁羡惊讶。
闵芽隐约听到“闵长辰”三个字,登时睁大了眼睛,回头便跑,哪知刚跑到馆驿大门口,仿佛耗子见了猫,慌不择路又跑了回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华袍男子从馆驿大门阔步入内,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沉稳而威严,面容不苟言笑,端正俊美,只男子总是习惯性的蹙眉,板着唇角,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男子,正是公孙夙上位需要攻克的主要目标——宿国大司农闵长辰!
闵长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闵芽,冷声道:“芽儿,还跑?”
闵芽一下子窜到梁羡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闵长辰吐了吐舌头。
闵长辰走进来,拱手对梁羡作礼:“见过梁公。”
说罢,又对公孙夙道:“拜见新君。”
公孙夙对上闵长辰的眼神,总觉得这个闵长辰太凶了一些,而且他虽在拜见自己,眼神却充斥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