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背上,伸长胳臂掐着桌上的酒杯,另一手夹着的是新燃的香烟,袅袅散开的烟雾像他眼中淡的抓不到的神色。
他偏头看着暗沉的江面,下颌骨的线条愈发清晰,与烟雾一起被吐出来的还有一句温和的:“吃吧,啰嗦。”
樊霄眉心一跳,静默了片刻一口饮了杯中冰冷的啤酒。
“我以后就叫你书朗吧,你也别一口一个樊先生了,叫我樊霄,毕竟我们都这么熟了。”
游书朗缓缓的回头盯着桌子对面的男人,此时他很想问问樊霄是如何界定“熟与不熟”的?而良好的教养又告诉他不能伸手去打笑面人。
沉吟了一会儿,他点头应下:“好吧,樊……霄。”
以司机会过来接自己为由,樊霄看着游书朗的车子一点点的滑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直至前方的车消失,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好似累得再也挂不住笑容,转而露出轻蔑的表情。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小猫似的伸出爪子,我以为至少会挠几把,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心软了,还真是好欺负。”
掀开风衣,他低头闻了一下衣服中早已消散的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气息,幽幽的说道:“味道很好闻,就是和我的臻臻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像堵在鼠洞之前的猫,樊霄牵起嘴角:“还真是可恶呢。”
比大小
因为与樊霄熟识,游书朗的座次由会议室的最后几位迁至厂长身边,这让并不涉及主要业务的他感到周身不适。
而樊霄又在会议中时不时的与他互动,让他看起来像是能够左右樊霄投资决定的关键人物。游书朗有些头疼,从容淡定的言谈下都是硬着头皮的应承。
终于撑到了会议结束,没想到窘况却再次升级。晚宴时他竟被安排坐在了樊霄身边,下手边依次坐着药厂分管各项事务的副厂长,游书朗最知道这些旧厂改制的神仙们有多难缠,因而坐如针毡。
“樊总,我们博海药业原来是国有企业,去年刚刚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博海手里握着很多药品批准文号,可就是换不来真金白银,说到底还是资金投入不足,以及销售手段已经落伍了。”
樊霄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面前的杯子,缓缓说道:“我对贵企的处方药经销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具有保健作用的非处方药,也就是otc药品。”
他拿出博海医药的项目计划书,翻到了最后一页:“在你们罗列的药品批准文号中,这个刺五加舒心口服液现在处于生产状态还是休眠状态?”
“这个并未投入生产。”刘厂长说道。
樊霄将计划书放在了一旁,有些遗憾地笑道:“在座的都是业内人士,你们应该知道某药厂的安心口服液一年的销售额是多少,又对药厂的其他单品有多大的销售拉动作用。刘厂长说句难听的,你们这是捧着金饭碗在要饭吃。”
刘厂长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继而一拍脑门,目中光彩大盛,急忙吩咐游书朗给樊霄倒酒。
“樊总,您要是看好这个otc药品,我们回去重新做一份项目计划书,让您过目可好?”
樊霄没接刘厂长的话,倒也没摆金主的谱,半真半假的说道:“平时都是只有我给书朗倒酒的份,今日怎么敢劳动他?”
游书朗一怔,樊霄这话哪里是给自己做面子,分明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炙烤。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其他人酸不溜丢且不怀好意的声音。
“游主任有这样实力非凡的朋友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呢。”
“这次‘品风创投’与‘博海药业’的合作就有赖游主任了。”
“我建议otc项目就让游主任挑头吧,他也是医学专业毕业,做办公室主任本就是大材小用。”
句句是美言,句句亦是嘲讽。
游书朗的脊背深陷椅背,做派依旧从容潇洒,故作自嘲的垂首笑言:“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本是一句搪塞的话,恰好能结束上一个话题,可好死不死樊霄嘴欠的接言:“游主任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
深吸了一口气,游书朗缓缓地翻起眼皮,修长的手指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子不小,正好三杯一瓶,游书朗在樊霄杯上一撞,略有郑重的说道:“投资的事情,烦请樊总偏爱我们博海。”
“好说。”樊霄端杯一饮而尽。
游书朗离席去了卫生间,刚刚解开裤子,身边便站了个人。眼角一撇,竟是樊霄。他同样解了裤子,目光却未向常人一样落在前方的白壁上,而是……垂头看了一眼游书朗。
看过之后,还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道:“够可观的啊。”
甚为流畅的那条线瞬间抖了一下,游书朗的牙齿碰了下嘴唇。他没有选择报复式的看回去,结束后拉好裤链一言不发的出了里间。
将人逗弄差点急了,樊霄才放平目光,口中轻泄了一声“基佬”。他一边放水一边有些享受地回忆刚刚游书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