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动作一顿,秦见慢慢直起身子:“什么样的人?”他拉长声,“人品很好,但不是圣母;有才华,连年拿奖学金;长得帅,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最重要的是,爱我爱的发狂。”
宋城南将烟放在鼻子上闻,月光打在烟柱上发出刺目的白:“怎么个发狂法?”
似乎问得很认真,秦见觉得喉咙被什么哽住了。
“会每天说爱我,喜欢黏着我,不舍得我受一点伤,会把我放进他的未来里。”
声音很低,却惊扰了夜的深。宋城南将这话在心里折腾了好几遍,最后淡淡的说了句:“挺好,好好珍惜。”
秦见蓦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险些带倒凳子。
“你睡吧,明天一早护士还要来点滴。”他拿过男人手中已经揉烂的香烟,“我出去透口气。”
门被关上了,病房里只有一个呼叫的按钮一下下闪着绿光。宋城南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房巴,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又好像空无一物。
短暂的振动声传来,手机的光线亮了又暗。宋城南可有可无的拿起,发现竟是秦见的手机,他刚刚出门时忘记带了。
手机屏幕自动转亮,一条垃圾短信陈列在屏幕中央。
宋城南刚想放回原处,心中却忽然生出一个不齿的想法。几经犹豫,向来光明磊落的宋主任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调出了密码页面。
思考须臾,他输入了一组数字,秦见以前银行存折的密码,是宋城南身份证的后六位。
“唰”的一声,屏幕解锁,宋城南“啧”了一声,唇角弯起又拉平分不出喜忧。
他找到通话记录,那个ylove赫然在列,昨天上午还通过电话,时长4分35秒。
够说很多情话了。
屏幕窄窄的光线打在宋城南的脸上,不辨喜怒的表情在深夜中看起来有些悚然。鬼使神差的,宋城南竟然在ylove上轻轻一点,电话拨了出去。
风音规律响起,无人接听。宋城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b”刚想放下电话,那边却接了起来,开口就是粗声大嗓,抱怨连天:“老秦,什么事啊这么晚打电话?扰人清梦犯罪知不知道?”
宋城南在心中又一次鞭挞了自己,打算默不作声的挂断电话。
“欸,秦见,信号不好啊?我今天给你发微信为什么不回?我实习单位那个傻x科长又拿我的专业成绩做文章,不就是有两科低分掠过吗?和他有急毛关系?”
这才华横溢,连年拿奖学金?
宋城南打算挂断电话的拇指收了回来。
“秦见?你不说话我挂了啊?哦对了,今天我对象说你在朋友圈爆粗口了,我一直打游戏还没来得及刷朋友圈,怎么了?你在实习单位过得也不爽?”
对象?把秦见放进未来里呢?
“我对象说你飙脏话都特带感,你他妈以后离我对象远点啊,我不想面对选女人还是选兄弟这道难题。”
长得帅,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宋城南将电话拿远,再次确认了一下姓名。ylove,硕大无比,耀眼刺目。
得,宋城南勾起唇角,无声的骂一句“兔崽子”。
对面在发了一通牢骚和自行脑补了一出大戏之后终于挂断了电话,挂之前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小心碰到电话了?”
屏幕黑了,宋城南刚刚胸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消散殆尽,他将手机在指间来回翻转,最后打开了胖墩墩的绿色图标。
秦见的朋友圈乏味至极没什么看头。头像是暗黑的背景中升腾的一缕白色烟雾,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只有四个字:草他大爷!
宋城南看了一下发布的日期,今天中午12点半,当时自己已经入院治疗,病房里竖叉叉的站了一堆慰问的同事,却没有秦见。宋城南痛得锥心也不忘瞄着门口,却一直没见那崽子露面。最后还是自己绷不住了,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有人道:“秦见啊,医院门口抽烟呢,脸色黑的吓人。”
宋城南看着这四个字嚼出了一点甜,他翻出自己的手机,扫了秦见的微信二维码,又很不要脸的将“已加为好友”的消息从列表中删除。
做完这些,他把秦见的手机放回原位,室内再次陷入黑暗,宋城南的心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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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以后我们就浅看一下宋主任追人吧
过往
宋城南的刀伤不重,在医院挂了一个星期水便可以回家休养。这些日子他一直由护工照顾,沈萍请了假早来晚归,承包了每日的餐食。秦见自那日之后再未来过医院,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属于失联状态。
手上的这瓶水吊完,宋城南便可出院。他已经能下床活动,推着点滴杆走到窗前,入眼的是一片茂密的林木,在盛夏时节显示着旺盛的生命力。北方的树木不似南方品相动人,个个粗枝大叶、肥头大耳,贪恋着一年中为数不多的暖阳。不起眼的灰黑色麻雀落在枝杈上叽叽喳喳,不知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