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沉稳老练的宋城南向来懂得如何解决这种问题。王勉的父母看着视频目瞪口呆,急忙拦下扬言报警的宋城南,打算息事宁人。可宋主任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刚柔并济之下,为细瘦的少年讨来五万元钱的赔偿金。
钱送到少年手中的时候,宋城南面色并不好看:“其实你应该送他进监狱,但这样做符合了你最初保全自己的愿望,你要记得,下次遇到这样的恶人绝对不能姑息,法律是你保护自己的最好武器。”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教研室一束盛开的雏菊上,不知是哪位学生送给老师的花,开得正美好且蓬勃,就如耳旁的朗朗书声让人生出对未来的期许和欢喜。
“朱老师,这件事涉及个人隐私,不方便说。”宋城南回道。
顶着稀疏头发的男老师顿了顿,然后笑着转移了话题:“宋主任,喝茶啊,新茶,贵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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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主任好像开点窍了(bgiyou)
妥协
过了年宋城南的岁数要往三张儿上数了,自14岁参加盗窃团伙险些酿成大祸之后,他好像再没做过什么草率的决定,可这些日子他却想寻一把后悔药直接倒进嘴里,甭管酸甜苦辣,代价几何,只要能消除那个头脑发昏做出的决定就好。
社区事多,宋城南是条加班狗。原来是被迫加班,现在却是主动加班,为了拖延时间他接过了张姐的大部分工作,以至于每天张姐下班的时候嘴岔子都咧上天了。
这日下班,张姐背着包兴冲冲奔到门前,与一个漂亮姑娘打了照面。
“你找谁?宋主任?”每个中年女人仿佛都自带媒婆潜质,张姐眼睛亮着贼光,高声吆喝,“宋主任有人找你,哎呦,好漂亮的一姑娘!”
她将家里嗷嗷待哺的几张嘴抛于脑后,拉着漂亮姑娘往宋南城身边走:“你找宋主任什么事啊?我们宋主任最是热心,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他说。”
“张姐,手机在响。”宋城南指指张姐的提包,新发社区即将沦为婚姻介绍所,他不能坐视不管。
张姐笑容可掬的将漂亮姑娘推到宋城南身边,才去理包中的电话,胡乱翻出接通后瞬间变脸:“催什么催,晚吃一会儿饭能饿死啊。”
甩下电话,笑容无缝连接:“姑娘,你喝点什么吗?我替宋主任给你倒。”
“张姐,”宋城南无奈的提示,“下班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张姐咂摸了一下嘴,看着拘谨的姑娘和目含警告的宋城南,只能妥协:“成,那我先回了,宋主任我桌子上有咖啡,别忘了给人家姑娘冲一杯啊。”
终于送走了“媒婆”,宋城南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推给女人,温和的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女人自打坐下就一直垂着头,手指扣着指甲,神情有些紧张,听到宋城南的问话才缓缓抬起头:“宋主任,我是吴淑梅。”
“谁?”宋城南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继而有些惊讶,“你是”
女人点点头:“是我,那天我在电信大厦楼顶轻生,是你救得我。”
这回换宋城南赧然:“抱歉,我不是什么报社记者,当时”
女人抿着嘴摇头:“宋主任,我是来谢谢你和那个小助理的”
半个小时后,宋城南送走女人。她迤逦离去,背影窈窕轻越,鹅黄色的大衣在灰蒙的天色中像一支报春的连翘,暖意融融、充满希望。
“我放下了,”她离开前说,“别人的错误为什么要我来买单?”
“谢谢你,还有那个小助理,我能感觉得到,我们是一类人,受过苦,缺乏安全感,只是他比我幸运,不,我同样幸运,因为我也遇到了你,宋主任。”
再回到案前,宋城南已经无心工作,他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收拾整理办公桌,准备下班。
吱呀,社区的门被再一次推开,凛风将一股香水味吹了进来,甜腻的桃子味儿,过于浓郁了。
又是一个女人进来,她人未到声先到,责难的话娇嗔的响在整个屋子中:“呦,这不是我对象吗?新发镇上的大忙人,三请四让的也见不上一面。”
来人是龚婷婷,裹着玫红色的大衣,称得面色娇俏。她步子很慢,手指在一张张办公桌上滑过,最终停到了宋城南的面前,靠在办公桌上,秀发如绦,端得风情万种。
“小龚,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短信中和你说了我今晚要加班的。”
“小龚?”女人轻皱烟眉,“是在叫我?”
宋南城喉结滑动了一下,无奈改口:“婷婷,今晚我没时间。”
女人的目光在宋城南的办公桌上扫了一圈,看到两件打着包装的羊绒衫,她涂着豆蔻的手指勾勾:“别人送的?女人送的?”
她在“女人”上加了重音,宋城南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黑一白,两件素色羊绒衫,他与秦见一人一件,吴淑华亲手织的,算作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