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眼:“就这?至于吗?”
女人却瞬间激动起来:“你不懂,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吗?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爱人,我的钱!都没了!我现在只想让他痛苦,让他后悔,让他不得安宁!”
“那种男人没良心的。”宋城南稍稍向前一步,“你的梦想可以重新拾起来,你的未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的爱人可以是更好的人,至于钱,再赚就是了,但是人没了,一切就都真的没了。”
他脱下羽绒服:“你冷吗?把这个穿上?”
女人略有犹豫,但依旧将身子向后一撤:“你们得保证在我死后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不然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秦见轻轻一嗤:“得,您做鬼之后还挺忙的。”
再次接收到宋城南责备的目光,秦见乖乖闭了嘴,他看了一眼手机,在本上写了几行字:“小张警官已经到了,正在爬楼,因为地形原因气垫不好铺设,公安和消防的策略是以劝导为主,营救为辅。”
电信大楼三层以下的外立楼体做了突出延伸的设计,十分不方便铺设气垫,也给此次营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宋城南扫了一眼本子几不可查的点点头,他声音平和,似寒风中的一道暖流:“你站的那里是风口,身子已经冻麻了吧?你向前走两步,避避风,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了解。”
女人似乎抱着必死之心,她无视宋城南看向秦见:“能写出爆炸性新闻吗?你刚才打过包票的。”
秦见垂眸看着本子,语气凉凉:“故事曲折,但没有爆点。你知道上次我写的爆炸性新闻是什么吗?12岁男孩筹钱两载做亲子鉴定只为验明生父。”
少年在宋城南骤然投来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说道:“人们不会在意12岁的男孩儿受了多少苦,只会在意谁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就是大众的猎奇心理。”
“同理,人们不会关心你生前的苦楚,只想了解渣男到底受没受到天谴。”
秦见好似真的不在意女人的反应,他取过宋城南手里的羽绒服展开:“她不穿你赶紧穿上,别冻感冒了。”
被忽视的女人,张了几下嘴才插空问道:“新闻见了报,他不就会受到谴责了吗?”
“大家无非嘴上说说,谁会真刀真枪为你讨公理?再说新闻见天儿层出不穷,人们今个儿觉得新鲜,明个儿就抛诸脑后,转头那个渣男便会从舆论中抽身,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娶妻生子,逍遥一世。”秦见将宋城南的围巾围紧,继续吊儿郎当,“别问我该怎么办?我要是你就自个儿去报仇,靠什么死后纠缠,靠什么大众舆论?都不如靠自己。”
女人脸上有了明显的踌躇,看到秦见拉着宋城南走到离自己颇近的避风处也没有抗拒。
秦见抿着羽绒服蹲在避风的角落,状似随意的说道:“再和你说个事,刚刚和你说的那个12岁的男孩儿就是我。”见到女人惊讶,秦见挑眉一笑,“你知道我是怎么想怎么做的吗?等我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们当初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和他们算清!”
女人蓦地睁大眼睛,裹着寒风颤抖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屁。”顶楼积雪平整,秦见拨开上面浮着灰的一层,用手指在白雪上面轻轻写着什么,下巴一抬,“不信你问他,要是没有他,我可能也像你今日这般了,不对,可能比你还会惨一点。”
他抬头仰视站在自己身旁的宋城南,眼神深长:“这世界上什么缺德玩意儿都有,但也不缺正直善良的人,就比如他,纯纯的好男人一个,不过你可别打他主意,他有主了。”
轻飘飘黏糊糊的话与此时紧张的气氛一点不贴边,秦见的胡言乱语让宋城南颇觉无奈,他对女人说道:“我助理说的话虽然有不着调的地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要不咱先下来,考虑考虑再说?”
女人坚硬的表情终于破碎,她蓦地放声大哭,即便寒风凛冽也未能吹干她的热泪。她双手扶着铁管,佝偻着身子不住地抽噎,似乎要将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全都倾泻而出。
宋城南伸出手,温和的说道:“来,拉住我,先下来。”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慢慢伸出已经冻得僵硬的手,一点一点探了过来,就在那冰凉的指尖刚刚搭在男人手上的时候,对面楼中不知哪个窗户中传来一声带着笑的大喝。
“欸!跳啊!怎么不跳了呢!都等半天了,没事逗人玩呢,快跳啊!”
女人本就极度紧张,身子在严寒中冻得僵硬,外墙不宽,又附积雪,女人只能扶着铁柱缓缓移动。吼叫声蓦地传来,在楼宇中带着回响,紧绷着神经的女人显然受到了惊吓,脚下一崴、身子一歪,重心失衡一头向楼下栽了下去!
明明指间已经搭在了宋城南的手上,但女人栽倒的速度太快,宋城南只觉得手上一凉便又空空如也。
坏了!他在心里暗道。与此同时,身体先于思维已经做出反应,一个飞身便向女人冲了过去!
侦查兵的身手让他在速度上取胜,但也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