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小门面前,勾雪梅买了份蚵仔煎。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有些嘴馋。结果也可想而知,景点附近基本就没有什么美味的场所,她吃了不到一半,就没了胃口了。
这时候有男朋友的好处体现出来。
她好似找到一种乐趣,夹着一点就喂进赵一藤的嘴里,赵一藤也相当配合地一口口接下,安心当她的专属食品垃圾桶。他一边嚼着,一边发问。
“你是不是吃不下不想吃了?”
“没有!我是看你背着相机太累了!我不想吃独食!”
此地无银叁百两!
赵一藤没抓着不放,这种小情侣之间的斗嘴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顺着岛上路引往前走,这座被万国建筑包围的小岛就将他们慢慢纳入拥抱之中。
对于建筑,两人都没什么研究,无法进行学术上的分析与交流,只能从景致上去体会各种历史的遗迹。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缺乏鉴赏的本领。很容易把某一处景观当作景点去打卡拍照,因此丧失游玩的乐趣。
像他们这样闲庭信步地穿梭在楼宇之间,反而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幽微意趣。
勾雪梅偶尔会拿过相机来拍下几张建筑照片,想要再细致地记录风土人情时,却被拿着竹篮的阿姨蒙着脸赶走。
上坡下坡路不断,兜兜转转地走了好多楼梯。他们路过某棵参天的巨树,见证它在倒塌之际弥留的生机。他们驻足某幢未名风格的民宅,从生锈的铁门中窥探人家的生活。
只可惜,盛夏的热度不可低估,勾雪梅又隐约有些紫外线过敏。他们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找到一条可以暂作休息的场所。
往里走,防空洞一样凉爽的隧道不知尽头,乌压压的一片,隐约流动出几缕日光,跟那日密室的火车隧道的置景有些相似,只是不那么阴森了。
勾雪梅下意识地挽着赵一藤的手,冲着这密密的凉风处走去。
里头比他们想象中热闹许多,为暴晒所忧愁的旅人们也都在此暂行歇息。趁着有一家人离开,赵一藤赶紧给勾雪梅占了个座,总算可以凉快一会儿了!
她双手撑在长凳上,仰着头换气,似乎要将心里头的闷热全部呼出!赵一藤也学着她一样的动作,两人呼吸一致,路过的小朋友指着他们就问妈妈。
“妈妈妈妈!他们这样和饼干好像啊!”
“别乱说!怎么能拿哥哥姐姐跟饼干比呢!”
“饼干夏天也会这样对着天上大喘气啊!还流口水呢!”
“不许说了啊!”
年轻的女人看了看他们俩,怀有歉意地一笑,拖着儿子很快离开。这两人大概猜到自己是被比作了什么,相视一笑。
“你如果是小狗,会想要当什么狗?”赵一藤忽然问。
“”谁要当小狗啊!勾雪梅冷眼,却还是仔细思索这个问题,回答他:“比熊吧?”
“为什么?”
“个头不大,性格活泼。感觉跟我还挺像的。”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嗯”勾雪梅有些犹豫。她虽然一直觉得赵一藤身上的狗属性十分明显,可要是具体到哪一个种类,似乎很难决断。想了半天,才终于确定下来。
“你有点边牧?或者金毛?”
“啊?我那么乖?”
“嗯,是那种特别懂事的中型犬。很听话,听得懂指示,总是乖乖地在原地等待主人,然后也基本不会哭不会撒娇。跟你一样。”
“我我需要撒什么娇?”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尽情地向我表达你的想法,不用像之前那样忍着。我——”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话题被转开。
“每次看到你迁就我或是配合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也会有些心疼。”她挪了挪屁股,靠近他身边,右手覆在他的手掌之上。
“小狗是可以向主人哭诉不满的,你那么喜欢我,我也应该好好喜欢你。你说,是吗?”
她的声音被穿堂风吹凉,扑在脸上却令人发热。赵一藤看着她的脸,不自觉就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在这略微杂闹的黑暗之中,不易被察觉。
“我没有不满。”赵一藤压着嗓子。
“嗯?一点都没有吗?”
“嗯,没有。”他抿嘴一笑,有些温柔:“只要你愿意试着喜欢我,我就没有不满。”
他的语调轻微,好像只是在诉说某件相当习以为常的事情。无意的穿堂风将这句话吹进勾雪梅心里,她愈发感到心里酸酸的。她扳正他的脸,就又是一次亲吻。
比赵一藤的要深切,也更加浓重。
暗黑的隧道里只有人声和风声,他们面前没有人走过,只有头顶明灭的灯光带来些许生气。勾雪梅将她的气息换渡到他的口中,希望借此传递出些许情意。许久,她才松开他。
两人抵着额头就开始微微喘气,在这过程中,她总是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