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吐息陡然沉声起来,仿佛一头食人的野狼,猛地将成蟜的腕子压在榻上,对上成蟜无助渴望的眼神,沙哑的道:“成蟜,你的确有些本事。”
成蟜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混混沌沌的,刺目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之上,稍微抬起手臂,登时“嘶”抽了一口冷气,只觉的腰背酸疼,甚至牵连着难以启齿的地方微微刺痛。
咯噔!
成蟜猛地睁大眼目,他昨日是中了大补药,并非是饮醉断片儿,排山倒海的记忆清清楚楚的回荡在成蟜的脑海中,仿佛惊天动地的海啸一般。
成蟜的面颊越来越红,捂住自己的脑袋,昨天都发生了甚么?亲情变质?自己因着中药的缘故,竟然主动攀着嬴政的肩背抵死缠绵。
虽然对于成蟜来说,嬴政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真正的哥哥,可是成蟜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站在嬴政那面看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故意假装成他弟弟,勾引他的心机婊了?
嬴政会怎么怎么看自己
“醒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从身边传来。
成蟜吓了一跳,他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压根儿没有发现身边有人,而这个人,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嬴政本人……
“嗯……”成蟜尴尬的点点头,稍微一动,又牵扯到了酸疼的身子。
连忙下榻,一板一眼的作礼道:“秦主恕罪,蟜多有唐突,冒犯了秦主。”
嬴政慢条条的坐起身来,将自己里袍系上,淡淡的道:“小君子也知昨夜唐突于寡人,看看,把寡人咬的。”
成蟜顺着嬴政指的一看,嬴政的脖颈上竟然有一处新鲜的咬痕,何止是咬痕,他的肩膀上,还有手臂上,还有几道抓痕,都是成蟜昨夜无意留下来的。
倘或现在有条地缝,成蟜一定立刻钻进去。
成蟜头一次觉得自己嘴巴笨,磕磕绊绊的道:“蟜……蟜并非有意唐突秦主,只是昨日……昨日不小心着了道,还请秦主恕罪。”
他说着,因着膝盖发软,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嬴政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成蟜,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成蟜下意识搂住嬴政的脖颈,只觉自己这个举动何其的熟悉,无错,昨夜自己便是如此攀着嬴政索求的。
嬴政将成蟜放在榻上,道:“楚人派你前来,不正是做这档子事儿的么?怎么,小君子难道是头一次?”
成蟜咬了咬嘴唇,缄默不语,别说是这辈子了,上辈子他体弱多病,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是头一次。
嬴政本是随口一说,却见成蟜的脸色有些古怪,不由一愣,随即眼神深沉下来,低声道:“还真是头一次?怪不得如此青涩。”
成蟜听他说的如此自然,面色不由自主的发烫,饶是他冷静镇定,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尤其身子还有些酸疼,总是提醒着成蟜昨夜的缠绵与疯狂。
嬴政眼看着成蟜青涩的反应,想到昨夜成蟜哭咽着低唤哥哥,心窍里莫名升起一股火焰,几乎将嬴政冷静的理智灼烧殆尽。
嬴政轻咳了一声:“一会子叫医士来看看。”
“不必了!”成蟜连忙道:“蟜无事了,王上,蟜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等等!”嬴政拦住他:“去何处?”
成蟜眼神发凉,道:“秦主留下蟜,无非是想要蟜替秦主掌握楚派与外戚的平衡,昨日里赵太后挑事儿,蟜虽不才,也算是楚人,若是华阳太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给赵太后痛快。蟜也是为秦主分忧,这不是赶着去给华阳太后通风报信么?”
分忧?嬴政一笑,成蟜说的好听,是给自己分忧,其实呢?还不是为了报仇。昨日赵姬那么阴他,想必按照成蟜那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子,是想仗着华阳太后的面子给自己撑腰了。
嬴政想到此处,突然一顿,按照成蟜的性子?
成蟜是甚么样的性子,加上昨夜的缠绵,嬴政与成蟜见面也才三四天,成蟜到底是个甚么样的性子,按理来说嬴政根本不清楚才对,但不知为何,嬴政便总是将眼前的成小君子,与自己的幼弟重合,把幼弟的性子,代入成小君子。
成蟜见他不说话,作礼之后转头便跑。
“再等等。”嬴政第二次拦住成蟜。
成蟜焦急的厉害,心说怎么还等啊,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实在太尴尬了,不跑等甚么呢。
嬴政将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放在成蟜手中,上下打量着成蟜,道:“便是再急,衣裳总得整齐罢?”
成蟜低头一看,更是无地自容,自己只着内袍,袍是这个年代内衣的称谓,而且这内袍还被撕扯出一个大口子,从肩膀裂开,简直香肩半露,若是跑出去了,岂不是被整个蕲年宫的人看笑话?
成蟜硬着头皮换了衣裳,一刻不耽误,飞快的离开路寝宫,往华阳太后跟前而去。
华阳太后正在叨念成蟜,没想到他便来了。
“蟜儿啊,你这……精神头怎么不好?是不是想家了,昨夜睡得不安稳?”
一旦提起昨夜,成蟜的面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