蟜力气很小,还发着热,你这枷锁如此沉重,绳子如此粗壮,蟜蟜如何能徒手掰开?”
晋良:【我还甚么也没说呢!这奶娃娃如何得知我的想法?】
晋良:【巧合,必然是巧合。】
晋良觉得成蟜说的也有道理,便尽量放亲和道:“那你能不能帮哥哥,把背上的匕首拔下来?”
成蟜歪头看了一眼,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
晋良诧异:【这小娃子不过六七岁大,能拔甚么匕首?他如此爽快应承下来,怕是根本不知其中利害,我还是……】
“啊!!”
不等晋良反悔,成蟜已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肉手,掸掉上面的灰尘,走到晋良背后,左瞧瞧右瞧瞧,上看看下看看,撸起小袖子,双手握住匕首,干脆利索的一拔。
“嗬——嗬——”
晋良猝不及防,疼的一头冷汗,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他发誓,这是自己戎马多年,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鲜血喷溅,成蟜的动作干脆利索,一点子也不含糊,将自己怀中的帕子拿出来,一把按在晋良的背上,使劲按压止血。
“你……”晋良疼得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你还真拔?!”
因着成蟜在晋良背后,晋良不可能生着后眼,成蟜也不必伪装甚么,淡淡的道:“不是大叔你让蟜蟜拔的么?”
“大叔?”晋良似乎又抓住了重点。
成蟜笑道:“大伯?”
晋良干咽一口气,颇有些忍气吞声的道:“还是唤叔叔罢。”
“好哦!叔叔!”成蟜“从善如流”。
别看成蟜年纪小,但他对流血受伤的事情十足有经验,毕竟上辈子他体质异常敏感,稍微磕了碰了便会血流不止,晋良也算是命不该绝,身子骨硬朗健壮,加之成蟜是个靠谱的,虽没有应急的伤药,但血很快止住了。
成蟜见他的伤口止血,便走回来,重新坐下来,看了看自己的小肉手,似乎有些嫌弃,伸出手来在晋良的衣裳上蹭了蹭。
晋良:“……”
成蟜托着腮帮子道:“叔叔,现在说一说罢,你们魏国怎么回事?”
疼痛的劲头过去,晋良终于捋顺了自己的吐息,上下打量着成蟜。
晋良:【不知为何,总有那么一瞬,觉得这小崽子有些深不可测……?】
晋良:【不可能,定然是我失血过多的错觉……】
成蟜无声一笑,看来大傩伥子玉佩很是厉害,往日里因着对上的是嬴政,所以光环总是无法开到最大,如今随便换一个人,金手指的功效立刻显露出来。
晋良调整着吐息道:“军中合该还不知副将反叛的事情,他将我关押在此处,又不敢声张,恐怕是因着手中没有兵权。”
成蟜道:“也就是说,叔叔你暂时无碍,但若是虎符被你的副将找到,叔叔你便要嘎巴了。”
“嘎巴?”晋良一愣:“嘎巴是甚么意思?”
“真笨。”成蟜摇头感叹。
“你到底甚么意思?”晋良:【我这是被一个奶娃娃鄙夷了么?】
成蟜不回答他,只是心中思量,只要副将一日没有找到虎符,便一日无法真正统领魏军,如此一来,便不可能与秦军叫板,绝不能让副将拿到虎符。
成蟜道:“叔叔,你的虎符藏好了没有?”
晋良冷笑:“放心,他想越过我掌控兵权,还嫩了些!”
成蟜眼眸动了动,低声道:“有人来了。”
晋良因着失血过多,反应比平日里稍微逊色一筹,听到成蟜的提示,这才后知后觉的听到了脚步声,不由心中纳罕。
晋良:【这奶娃娃竟有如此功夫?】
哗啦——
帐帘子被打起,副将从外面走进来,他负着手,居高临下的蔑视着成蟜与晋良。
然而……
副将的脸上挂了彩,胳膊上还有包扎的痕迹,血迹阴湿了大片,看起来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