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过天鹰堡,来到后山。
三人刚来到后山的观景湖旁,就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手里提着把刀,对着天鹰堡破口大骂:
“诚心恶心我是吧?我他娘才二十多,骑马出门喝个酒,被人一刀给砍了,还他娘边砍边吃包子!你们知道那有多窝囊吗?这种恶徒,我一死,我娘我妹指定被他先奸后……呸——恶心!你们是让老子渡红尘劫还是坏老子道心?让老子忍辱负重报仇雪恨,至少得给老子留口气吧?死透了算怎么回事儿?”
郑犼听得头皮发麻,连忙摆出个笑脸,跑到跟前:
“荀公子莫要动怒,梦里皆为虚幻,当不得真;能惊觉大梦一场,有重来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
荀甫刚才‘一觉醒来’,发现刚才的悲惨遭遇是做梦,确实有虚惊一场的庆幸;这也是黄粱福地的保险之处,修士不至于直接破防道心崩碎。
但无缘无故当街暴毙,让他看开谈何容易?
荀甫瞧见郑犼,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我知道是做梦,做梦我就能被人乱刀砍死?我家眷就能被人祸害?我爷爷给钱,是让你们给我做噩梦的?”
荀甫这模样,显然是红尘劫渡劫失败,心神受到的冲击。
换做寻常散修,郑犼开导一番,让他重新入梦即可,但荀甫显然没这么好摆平。
郑犼陪着笑劝道:“荀公子,你消消气,你要是怕梦中的家眷受辱,我这就派人解决了他们……”
“啥?”
荀甫抬起手中刀,怒骂道:“你说的是人话?死我一个不够,还要让我死全家?”
“唉,荀公子,梦里的事儿别当真,这就是一场过家家罢了,把他们解决掉,他们就醒过来了;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可以出来再续前缘嘛,以您的身份……”
郑犼正耐心劝说,背后的小管事,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以心声低语:
“别别别,荀公子在梦里的爹,是咱们一位长老的孙子,和荀公子不和,偷偷跑进来当爹过瘾……”
?!
郑犼表情骤变,僵立当场。
荀甫察觉不对,提刀指向小管事:
“你在说什么?”
郑犼恨不得一脚踹死背后的管事,他连忙上前按下刀,和颜悦色道:
“在提醒老夫福地的规矩,梦里事梦中了,一旦牵扯现实,落差太大必然坏道心,这法子不行;嗯……要不老夫再给荀公子安排一下,重新入梦……”
荀甫皱眉道:“我脑袋都被人砍了,能起死回生?”
郑犼尴尬道:“是换个身份,重活一世……”
“你意思是把这事儿算了?!”
“不是不是……唉……人死如灯灭,荀公子在梦中已经横死,现在估摸正躺灵堂里;梦里是江湖世道,没神仙鬼怪,你忽然站起来,太过离谱了……”
“离谱?”
荀甫听见这话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说离谱?老子苦练刀法十几年,眼瞅着就要称霸武林,忽然就撞上了一个野小子,吃着包子唰唰两刀把我剁了,你觉得这不离谱?
“老子在修行道都没见过这么拽的人,那他娘就是个神仙,他能在江湖里面修仙,老子死而复生怎么就离谱了?”
“额……”
郑犼一听这描述,就知道凶手在现实世界中,肯定是一位武道登峰造极的高人,梦里虽然记忆被封印,但日积月累的本能不会忘,哪怕身体素质一般,也能靠本能技巧取胜。
但这话他肯定不能说,因为说出来,荀甫就会意识到,他不光在梦里不如人家,在现实可能差距更大。
荀甫见郑犼不说话,就继续道:
“我不管,他能这么猛,我为什么不能?我必须把面子找回来。你马上让我回去,再给我安排一套绝世神功……不对,让我能御风,最好能施展术法;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吧?我他娘非得让他瞪掉眼珠子……”
荀甫这话,显然有‘你先开的,别怪我不讲规矩’的意思。
郑犼听得头大,解释道:“荀公子误会了,梦里的天道法则,由仙藤掌控,不可能为某人而改变,那人应该是真武艺好;死而复生老夫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五行方术……”
荀甫把刀插在地上:“我不管你办不办得到,反正我要回去报仇,还不能失忆。你要是办不到,我就把所有人叫醒,找那人的真身,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做这生意。”
郑犼迟疑了下,虽然不合规矩,但还是咬牙点头:
“我去请示上面,给你重新安排个身份,不失忆。安排身份倒是不麻烦,请仙藤给所有人编造一段记忆就行,但那凶手,我是真没办法,人家也是来闭关的,总不能因为人家厉害,就掀棋盘打棋手,公子要是在梦里还斗不过……”
荀甫脸色一沉:“你当我是废物不成?修行道的阅历在身上,我还斗不过个凡人?……马上给我安排,别去晚了,刚好撞见那小子在糟蹋……我呸——”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