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伤员的情况,只把团子和秋桃留在妖物跟前。
县衙内部血水遍地,到处散落着刀兵,地上有数具尸体,更多的伤员则被清醒的人拖回了房舍里,免得在大雪天冻死。
左凌泉身上带了不少上品丹药,虽然给寻常人吃有点大材小用,但命都是一个价,救人没有的浪费的说法,并未心疼这点丹药。
汤静煣从上官老祖那里得了个玲珑阁,里面按照姜怡的叮嘱放的有修行必需品,此时也拿出了愈体丹。
两个人走了一截,还没救治几个伤员,就听见衙门隔壁的宅院里传来呼喊:
“燕歌?!樊剑仙?!……”
燕三戒的声音,很是焦急。
左凌泉眉头一皱,迅速飞身而起,来到了县衙隔壁。
县衙隔壁是知州汪林的官邸,遭逢大难,里面起了火势,满地狼藉。
左凌泉随着声音,来到了知州府的西宅,却见本是厨房的院子外,站了十几号人,云豹道人、燕三戒都在其中。
而通往厨房的巷道院墙下,躺了十多具尸体,看穿着都是散修和江湖人,身上全部带着剑伤。
左凌泉心中微惊,抬眼观察,才发现院墙后便是衙门后院。
方才衙门外全是陷入疯魔的官兵,衙门里的人要从衙门大往城中央跑的话,从这里走距离最短最安全。
地上的尸体,恐怕都是在大堂里底子不错的人,察觉异样后没有被蛊惑神志,马上往外逃遁,但跑到这里后就撑不住陷入了疯魔。
左凌泉快步来到院子外,却见里面的尸体更多,几乎在地上铺了一层,房舍、围墙上全是刀剑创口,还有符箓炸裂留下的痕迹。
厨房的木门关着,墙壁已经被砍砸出很多窟窿,门外的台阶上全是血迹。
一个穿着邋遢的汉子,双手握着断剑,瘫坐在厨房门前,浑身刀剑创口,还有灼伤的痕迹。
汤静煣心惊胆战跟在后面,瞧见门前的邋遢汉子,眼神一惊:
“他怎么……”
左凌泉认出了这汉子,是那满嘴放炮的樊锦,他快步来到院中,询问道:
“怎么回事?”
燕三戒心急如焚,在地上尸体中寻找燕歌的身影:
“刚才出事儿,我让樊剑仙带着燕歌先逃,没想到……唉……”
“咳咳——”
正说话间,门前躺着的樊锦,忽然闷咳两声,醒了过来,含着血沫子沙哑开口:
“没……没死,在屋里面……老子……老子收了银子,剑客从来……从来说一不二……就是这次有点……亏……”
燕三戒连忙从窗户冲进了屋里,燕歌果然在里面,浑身无伤,但被打晕了,他眼中满是感激,急声道:
“几位仙师,快快救樊剑仙……”
左凌泉方才都以为樊锦死了,听见声响,已经来到跟前查看,但樊锦身上创口不下百余道,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止血。
樊锦方才搏杀之时,应该看到左凌泉在半空出那一剑,他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抓住左凌泉的袖子,竟然笑了下,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
“小子,我……我没骗你吧?我当不当得起……‘剑仙’两个字?”
左凌泉哪有心思回应这些,认真查看伤势:
“当得起当得起……”
“有……有没有给明剑仙丢人?“
“没有没有……”
“呵呵……”
樊剑仙笑了下,却是出气多进气少。
左凌泉握住樊锦的手腕探查,发现这厮最多练气八重,连灵谷都算不上,最多比凡人强一点。
身上失血过多,尚能以生血灵丹保住医治,但要命的是背后一下——利器从后腰脊柱刺入,估计腰椎都断了一半,下半身已经瘫痪,才会靠坐在这里守门。
这种伤势,也就比砍了脑袋轻,炼气修士的体魄根本扛不住,没有高境医师,靠丹药吊住了命恐怕也是残废。
左凌泉眉头紧锁,把樊锦搬起来查看背后伤口,却愕然发现,刀还插在后腰,是一把捕快的佩刀,曾经在书楼里,就是燕歌手上那把官刀。
“……?!”
左凌泉一愣。
樊锦手微微抬了下,气若游丝道:
“本来……能杀出去……大意了,忘记那小子也疯了……不过,事儿还是办妥了,赚了亏了,都算我的……”
樊锦已经神志不清,但一直在微微摆手,应该是在示意左凌泉不用声张此事,免得燕家觉得亏欠。他钱已经提前收了,做多做少都是自己的,再让人觉得欠他,不是不要脸吗。
左凌泉都不知该说什么,本来能逃掉,被疯魔雇主背后捅一刀,还不离不弃拼死守着门,事后甚至不怀半点怨意。别的不说,就这胸襟和言出必诺的信誉,就比世上任何人更像剑仙了。
左凌泉不想看着樊锦暴毙,但手边确实无可用之法,脑中急转,忽然想起了什么,摊开手掌,一团青绿色的雾气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