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伴着靡靡之音,三位贵客却都是有些心不在焉,各自执着酒杯品着自己的那一份忧愁。就连平日饮起酒来便大呼小叫的关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阴沉着脸一杯接着一杯。
但是那舞台上的舞姬却是心有不甘,她不知在座的有当朝的台子,但是司马大人却极是好任的,许是今日饮了许多酒水的缘故,那平日犀利不敢直视的双眸倒是迷茫怅然了几许。
虽然满头银发,但是那眉眼却是极其俊美的,尤其是方才自己表演歌舞的时候,竟然是不错眼儿地望着自己,只看得她一阵脸红心跳,当下便立意得了大人的垂爱,一曲舞罢,便要款款下台谢礼,双手执着酒杯来到了司马大人的近前,故意低垂着胸脯,向他身上微微一靠,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娇声道:“大人,可否喝了奴家的这杯酒?”
褚劲风今日的确是有些借酒消愁,喝得眼睛有些发直。他只觉得若愚此番受了这般折辱,皆是自己的缘由,那日若是不准她去新园便好,或者早点宰了南宫云那厮……何至于……可是千想万想都没有后悔药可以下肚,只能是咬着牙将满肚子的傲丧就着一杯杯烈酒下腹。
所以当那舞姬靠前时,司马大人甚至都没有觉察,只让那水蛇腰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待得回过神想要推开,却为时晚矣。
那楼梯口处,传来了河东小狮子的吼声:“那女人!你往哪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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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脆亮的实在是震着了酒楼上的三位酒客。此时已经入了深夜,梆子都敲了几轮,品香楼自从开业来,头一次在这个时段迎来了一位女客。
只见那娇人裹着件雪白的裘氅,头上简单挽了个大髻,精巧的下巴陷在柔软的皮毛里,显得五官愈加楚楚动人,那小脸也显得愈加小巧。她似乎压根没有觉察到自己此时出现在这儿是莫名的违和,只是瞪着乌黑的一双大眼儿,冒火地看着那舞姬。
本来若愚听得褚哥哥喝酒去了,便自作罢。可是躺在床榻上却辗转反侧,她懊丧于自己的粗心,若不是姐姐提醒,压根没有发现夫君的闷闷不乐。
仔细想一想,今晨出府时,他也没有依着惯例亲一亲赖床的自己,更加没有伸进被窝里捏着她的小屁股叫她小懒货……
难不成就是因为被别的男人碰了,她便不是他最爱的娘子了?
细细追思这一天竟平白短少了不少的甜蜜,这么一想,竟觉得嘴里都是苦苦的,便再也睡不着。
左思右想,总算寻到了一个正经的借口——自己的肚子有些发饿,正好去品相楼要一盘醉蟹吃吃。
这借口找到了,便忙不迭地叫苏秀给自己穿衣打扮。苏秀怎样也劝不住,又想着品香楼离此不远,反正司马大人在酒楼,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便还要烦请大人处置妥帖。
那若愚到了酒楼之下,抬头一望,发现这深夜的品香楼与白日截然不同。门口高挂着一人多高的彩灯,一入门口便可以听到二楼传来悠扬的乐曲声。一楼的侍卫是认得夫人的,任她一路上了二楼,哪里想到,这一入眼的竟是晴天霹雳。
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竟是身体扭成了三段,薄布包裹的丰满胸脯在褚哥哥的胳膊上来回的磨蹭。穿得这般少,难道不能吗?那搂着的是她的胳膊好不好,今晚自己还没有摸到呢,竟被个满脸刷着铅粉的女子拔了头筹。
当下怒由心生,便是堪比小张飞的一声狮吼,果然这一声威力极大,那三个已经半醉的男子抬起头齐刷刷地望向她。
太子率先笑开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身旁的司马大人心内的苦楚,这时值深夜,家有娇妻,却夜不归宿,必定是心中愤懑难抑。可是这位司马夫人也太出人意料,竟是因为丈夫不归,一路寻到了酒楼之上。这叫司马大人的男儿脸面放在何处?
太子向来是会看戏的,自然是悠哉悠哉准备看戏。
李若愚可不管那个,蹭蹭蹭几步走到了司马大人面前,犹如战斗中的小狼狗一般,上前一把便将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舞姬推开了,然后一屁股坐在舞姬刚才做的圆凳之上,单手揽着哥哥的手臂,将那酒杯直直送到了司马大人的嘴唇旁边,那酒杯撞牙的声音听到一旁的关霸都如忍不住一捂嘴,觉得牙根酸痛。
褚劲风被撞到了嘴唇,不禁微微一躲,蹙眉问道,:“你来这里作甚?”说完,便凝眉瞪向护送若愚过来的侍女护卫们,冷声喝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这是什么时辰了!竞放着夫人来这!一会回府,各自领罚去!”
被推开的舞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听了司马大人的话,才恍然上来的这位娇俏一身贵气的女子就是司马大人的夫人。
听闻这位夫人心智不甚健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像司马大人这样位高权重的,在外吃酒到深夜岂不乃是常事?身为堂堂朝中大员的正妻,行事却是这么小家子气,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矜持,亲自追撵到酒楼上来,。
如今再看,司马果然如预料的那样勃然大怒,便是忍不住低头嘲讽地窃笑,这心内顿时有了底气
此时关霸和太子看着,褚劲风就算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