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眉梢微挑,苏臻真晓得他不悦总会挑眉毛。
蔡师傅?
是蔡明达么?
“蔡师傅同父皇商议完国政了?”
“陛下对殿下您提出的安民之策赞许有加,并恩赏了教导殿下有功的蔡师傅。”
内侍交口常赞,绘声绘色的描述蔡师傅和太子殿下有多得明景帝的看重。
太子愉悦的勾起嘴角,“四弟闲着无事也可去请教蔡师傅。”
“我本闲人,多点学识,少点学识无关紧要。大哥是国之储君,是为父皇分忧辅政之人,蔡明达才高志愿,专心辅佐教导太子哥哥才是体现出他的价值,不枉太子哥哥不远万里亲自登门邀他出山。”
果然是蔡明达!
苏臻真悄悄抬眼打量太子,前生同太子见面的机会很少,她对蔡明达并不陌生,蔡明达是四皇子的谋臣,同四皇子亦师亦友,为他夺得帝位屡展奇谋。
怎么今生蔡明达成了太子殿下的师傅?
是巧合,还是有人为太子殿下举荐了蔡明达?
“喵呜。”
雪团儿的叫声让苏臻真回过味儿来,忙从太子身上移开目光。
太子笑容和熙,挺拔的身材彰显一国储君的卓尔不群,贵重,“四弟不怪孤就好,其实蔡师傅很看重你。”
“咳咳。”
四皇子用帕子捂嘴轻可咳两声,俊容略显病态,“太医叮嘱我好好养病,我便是有心为父皇效力,为太子哥哥分忧,身子骨也撑不住。”
太子目光变了变,“看着四弟的气色比前两日好些,想来老山参对你有益处。明儿我再给四弟送去几株。四弟要且放宽心,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足信。”
“闲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四皇子潇洒一笑,飘逸出尘,“娘娘说我今年年初时拜祖宗时溜号了,遂命犯小人,过两日还得再劳烦娘娘带我再拜一次,求得祖宗庇佑,求份平安符护身。”
四皇子为雪团儿挠了挠下颚,仿佛怀中的雪团儿比太子更值得他关注。
“有娘娘照顾,我也可以安心了。”
太子略带几分羡慕,“没成想四弟能承欢娘娘膝下。”
“兄弟们都忙,只有我闲着,娘娘见我病得可怜,又是顶没用的,娘娘才照顾我一二。”
苏臻真眼见他睁眼说瞎话,他这张嘴倒是没变过,谁不让他痛快,他就专挑别人不爱听得说。
皇后娘娘对他的偏爱已经让太子殿下都嫉妒了?
要不他不会再太子面前单单提起皇后娘娘,还被特许去祭拜祖宗,这可是连太子殿下都没有的待遇。
前生,太子在位时,他虽是不显山不漏水,可也不会像今生清闲。
如果他只是富贵贤王,苏臻真哪会在皇子中挑中他?
“太子哥哥别让蔡师傅等久了,我不敢耽搁您。”
“孤先行一步。”
太子向一旁侍立的苏臻真大有深意的笑笑,当着四皇子和吴尚宫的面,“苏家女果真名不虚传。”
四皇子眯了眯眼睛,太子犹如众星捧月般离去。
“我渴了,你去取一杯清茶。”
“殿下,奴婢……”
“你是太后娘娘的奴才,怎么,我命令不动你?”
“奴婢不敢。”
吴尚宫忙屈膝转身为四皇子泡茶。
明景帝为皇后狠落太后的面子,而四皇子如今是皇后娘娘面前第一得意人。
别看她是太后娘娘倚重的人,四皇子想要她性命如同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在宫里除了主子外,奴才再得主子重用也不是人。
四皇子松手,雪团儿从他怀里跳下。
雪团儿站在两人中间,雪白的爪子抓了抓耳朵,前腿弯曲趴在四皇子脚边,长尾巴勾了勾苏臻真的裙摆,两边都陪玩儿,这回总可以了吧。
苏臻真晓得自己面前站着四皇子,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和前世不同的四皇子给她莫大的压力。
她以为不会在意种种改变,可在事实面前,苏臻真迷茫了。
眼前的人或事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她脑子里残留的前世记忆只是一场梦?
眼前俏丽的少女心不在焉,四皇子略有不满,亦生自己的气,方才就不该出言解围……许是她早有心侍奉太子。
四皇子俊脸冷下来,黝黑的瞳孔不如方才云淡风轻,渗出一丝丝莫名的寒意。
苏臻烈忍不住倒退两步,远远避开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