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道:让小臣猜一猜,可是陵川王最近对孟先生多有误会?才致使孟先生如此闷闷不乐?
并无此事。孟云深回答的干脆,未有一丝犹豫。
厉长生仿佛未有听到他的回答,仍是自顾自的道:孟先生如此才华如此能耐,唉,若还被误会委屈,也着实太可惜了的?孟先生您说是不是?真是叫人寒心啊。
说起叫人寒心的陵川王荆博文来,正巧了,这会儿天色欲黑,荆博文却仍在宫中。
荆博文今儿个被皇上召进宫来,兄弟两人痛饮了几杯,凑在一起说了几句手足骨肉间的话,这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真的血里融着亲情。
后来太后听说陵川王入了宫来,也便往皇上那面凑了个热闹,将陵川王留到这般晚。
眼看着宫门要关闭,太后款留陵川王,反正皇宫偌大,有的是空着的殿宇,不缺陵川王留宿的地儿。
不过荆博文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留下来住,恐怕皇上心中不怎么舒坦,所以还是坚持要出宫回府。
他喝得有些个多了,踉跄着往车马署走,也不用寺人宫女扶着,步子仿佛游龙,那叫一个潇洒自如。
荆博文到了车马署,本疲惫的很,想要赶紧坐了车驾就归,可谁料到一眼便在众多车驾之中,瞧见个眼熟的。
荆博文指着角落的车马,道:可是孟云深的?怎么还在这里?这般晚了,他不是再回去了?
骑奴见是陵川王,赶忙上前叩头,道:小人见过大王。
谋主可是还在宫中?荆博文问。
骑奴不过半大的孩子,被这般一问如实回答,道:回大王的话,谋主入了太子殿中,还未出来。这眼看宫门便要关闭,小人也着实着急的很啊。
还在太子那面?荆博文一听,酒气竟是气得散了大半,着恼的道:好他个孟云深,他是不是日日都这般?总在太子那面过夜?
骑奴一瞧大王误会了,连忙便要解释,道:大王,并
哎呀
与此同时,有个娇滴滴姑娘家的惊呼声,荆博文下意识的回身去瞧,就感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与他正撞了个满怀。
那姑娘戴着面纱,被荆博文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荆博文下意识的出手,搂住那姑娘,这才避免姑娘狼狈不堪。
只是这一拽一搂,姑娘着实吓坏了,连连推避荆博文,惊慌失措的垂头便走。
诶
荆博文一愣,心说自己莫不是被当成登徒浪子了?这也忒的倒霉。
姑娘!
荆博文再低头一瞧,有东西落在了他的鞋靴之上,一块粉色纱织的帕子,煞是精美模样。
荆博文脑子里一热,赶忙捡了起来,大步去追那姑娘,道:姑娘等等,你落了东西。
姑娘走的匆忙,荆博文一眨眼的功夫,只隐约记得她往哪个方向而去,却已寻不到那曼妙身影。
荆博文往前走了几步,纳罕的道:这人去哪里了?莫不是个下凡的仙女,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你这人一个娇羞的声音低声道:你说谁是仙女?瞧你这嘴,好生孟浪!
荆博文转身一看,那消失的姑娘原是躲避在假山石后,怪不得一眼瞧不见。
荆博文上前两步,将帕子递过去,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方才不过是误会,你的帕子掉了,我给你送过来。
谢谢你。姑娘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伸手将帕子拽了回来,捏在手中轻轻的揉着。
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这话本事荆博文想说的,却无端端叫那姑娘先行抢着开了口。
荆博文笑着道:我正要问你,你这衣着打扮如此奇怪,看着不像我大荆之人。
公子好眼力。那姑娘笑得大方,道:我是詹国人啊,跟随詹国的使团入京,这还是头一遭来你们大荆呢。这大荆就是与我们那面不一样
她说着,轻轻的瞟了荆博文一眼,道:这人好像也友善的多呢。
原来是詹国使者团的?荆博文恍然大悟。
他就说皇宫之中怎么会有个妙龄女子,看打扮也不像是哪宫的娘娘妃子,着实奇怪的厉害。
那姑娘含情脉脉的瞧着荆博文,似是对他颇有好感模样,道:我是偷偷跑出来溜达的,你可莫要与旁人说,否则大鸿胪听说了,又要捉我去责罚一通呢。
这大鸿胪便是大行令一类的官职,大荆与詹国都是有的,负责外交相关工作,詹国如今派来的使团之中,便有个大鸿胪,官职不低。
荆博文见她似是没什么恶意,便道:我不说就是。只是这宫里头不能随便溜达,你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好,我听你的话。那姑娘乖巧的点点头。
荆博文一瞧,他头上还有些个酒意,止不住就想着,若是孟云深能像这姑娘一般好说话,一般通情达理,可有多好?只可惜,从小到大孟云深都是颇有主见的,从未听过旁人的吩咐,倒是自己这个大王,总要听他教训安排